對父親而言,帶著妻小到海外住幾年,可慰藉他對美國社會長期的不滿和他的憂鬱症。他在密蘇里州當法律系教授,可是覺得在陌生國度更適得其所,若那些地方有他心目中文明社會必備的「葡萄、甜瓜和橄欖樹」時,更是如此。因此我的童年分別在聖路易郊區和穆斯林世界的幾個城市輪流度過。不消說,這份外派列表——德黑蘭、德里、喀布爾和開羅——非常啟人疑竇。媽媽的家族認為我爸是個中情局探員,狡猾偽裝成個性古怪的大學教授。他不是中情局的人。他把我們帶到國外比較是出於審美和情感因素,而非職業考量。